上山采莓儿
文、图/周宗华
作者地址：郧阳区五峰乡政府
“山上的莓儿熟了，大家一起上山吃莓儿啰……”晚饭后，美女同事一声吆喝，我们十多名要出去散步的同事立马聚在一起，向我们单位后面的观山出发，准备上山去吃莓儿。观山高耸而多莓儿，莓儿鲜红而味美，堪称山珍。
莓儿结在香花刺上，在我的家乡五峰，漫山遍野都有香花刺。每年五六月份，莓儿成熟了，很好吃。所以，家乡的大人、孩子在这个季节，都喜欢上山摘莓儿吃，尽情品尝这一山珍。
一路上有不少刺架，刺架上就是莓儿。一看见莓儿，同事们抢着摘食。一边吃，一边赞叹：“嗯，好吃！嗯，确实好吃！”看到这场面，我不由得想起一连串家乡人吃莓儿的故事。
小时候，大人们收工后，顺路钻进刺架里去摘莓儿吃。自己吃得差不多了，就顺手拽下几片桐子树叶包莓儿，带回去给家里几个孩子们吃。孩子们看到大人们摘回来的莓儿，总是欢呼雀跃，抢过来使劲地吃，一会儿就吃得满嘴、满脸、满手紫红紫红的，像是化过妆要演节目似的。
不知不觉中，我们这些孩子成了少年。少年的我们，走田野、爬高山、钻刺架，去放牧、打猪草，替大人分担忧愁。我们也会摘回一包一包的莓儿，给大人吃，让大人们欢喜。
那时候，孩子们上山摘莓儿，景象很壮观。通常是十多人一伙，提着竹篮，唱着歌、猜着谜，沿着山间羊肠小道，嬉笑打闹，浩浩荡荡走向渺无人烟的山沟……到了地方，各占一处有利地形，开始静静地打猪草。打完满满一竹篮猪草，就开始摘莓儿吃。吃几颗后，拽下桐子树叶包莓儿。这时候已经是午后，有个小伙伴喊一声：“走啰，回家啰！”大家就满载而归。
回到家里，锅里有大人留下的饭菜，吃了就开始剁猪草，把猪喂饱。晚间，大人们收工后，我们这群孩子们戏剧性地从家里端出早已准备好的莓儿，递给父母兄长们享用。孩子们端出的莓儿，都是提前放在瓦盆里、碗里……家家户户一盆盆、一碗碗地端出来，如彩排一般的阵势，像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，正在受到热情的招待，整个场院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，这让大人们很受用，一个个开始夸奖孩子们勤快懂事……
后来，我们终于长大了，读书了，出来工作了。但我们却离开了大山，离开了田野、刺架和莓儿。对于吃莓儿，似乎已经成为记忆深处的奢侈品……
现在，突然面对这野生美味，就像一夜之间回到了从前，回到了孩提时代，显得陌生而亲切！向观山攀登的路上，我们观一路风光，采摘一路的莓儿，享受一路的快乐。
来到观山顶，登高远望，东南西北峰四处风光和无穷无尽的大莓儿架尽收眼底，让人心旷神怡。同时，也让我喟叹：光阴如梭，一转眼就是几十年过去了，我们这些昔日的孩童已越过中年，成了爷爷奶奶，成了姥姥姥爷。唯一没变的，是山上的莓儿还在一茬茬地生长，还在一片片地结果，还在散发着成熟的色彩和清香，时时勾起我们上山摘食的欲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