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前那条小河

时间:2020-08-01 08:48 来源:十堰晚报     进入数字报 我要爆料

□万凡

你看,屋前那条小河,一弯清流,从东南山湾里逶迤而来,携着村庄的炊烟,在夕阳下缓缓流动,像一条金光闪闪的玉带缠绕在苍翠的青山脚下。

我盘腿坐在小河边的大石头上,望着河里的流水、嬉闹的鸭群、远处的村庄、耕地的老人以及坐落在山坡上的房屋,陷入了沉思。

儿时,我总是和小伙伴们一起,在清晨,在午后,或者傍晚时分,来到小河边玩耍,捡光溜溜的小石子,寻找遗落在河岸边的鸭蛋,收藏被流水冲洗过的短树棍……

长大后,我离开家乡,在城市求学,远离了家乡的小河。虽然城市的繁华我也热爱,但我更热爱我的故乡。于是,毕业之后,我毅然选择回到了故乡。回到故乡,似乎就回到了童年,回到了自然的怀抱之中,回到了生命的起点。

我的心,始终与孩子们在一起,与故乡的父老乡亲在一起,与故乡的山山水水在一起。在故乡的生活从容安静,工作之余,我几乎每天都要到小河边走一走,看一看,或者坐一坐。与一条静默的小河对视,成为一件最愉快的事情。

傍晚,金色的河岸,在一川碧水中,静静地沉睡。小河的清水流淌时会发出“哗啦啦”的声音,总能带给我欢欣。扭头望去,小河的上游,有一座古老的石拱桥。据说,那座石拱桥是我祖父年轻时的“杰作”。桥两边有两个石墩,石墩上面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。站在石头上面,可以眺望那条伸向远方弯弯曲曲的小路,小路尽头隐藏在茂密的树林中。

儿时的我看不见小路的尽头,曾怀疑过:也许小路没有尽头。奶奶却告诉我,小路的尽头,通向遥远的城市。

“城市是个什么样子呢?”那时的我无数次这样想。奶奶也没有去过城市,所以她无法为我清晰地描述城市的面貌。

“顺着小河飘啊飘,可以飘到城市里去吗?”我又问奶奶。

“小河的水,应该流到城里去了。要不然,城里人哪有水喝呢?”奶奶悠悠地说。

我被奶奶的话逗乐了:“城里人喝山里的水?”

奶奶笑而不答。留下我,脑子里有无尽的猜想。

小路的尽头似乎非常遥远,就像小河尽头那样。我并不清楚小河的尽头在哪里?只想知道它的源头在哪里。长大后的我,在奶奶的陪伴下,终于目睹了小河的源头。原来,小河的源头,在堵河上游一座大山下。小河最初的水,是从石洞里溢出来的。那个石洞,当地人叫“鱼洞子”。“鱼洞子”里的水,一路蜿蜒前行,来到我们村庄时就变成了一条小河。小河是由多条小溪汇集在一起的。

如果岁月是一条河的话,那么每个日子就像一滴水。无数滴水,才能汇集成岁月的河流。生命离不开水的滋养,屋前那条小河,是我的生命之河。一方水土养育了我,我的生命与那条小河紧密相连。

(作者地址:竹山县溢水镇东川十星幼儿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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