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徐宏
惨烈的战斗，围绕着三省交界的那个山头
枪炮声在清晨骤然响起
击碎了云雾深处榆树青草的梦
活下来的，顺着河岸一路向北
留下的，在野花的点缀铺陈中渐渐沉寂
村民依旧在田间耕作，依旧在地里
刨出新鲜的粮食和锈迹斑斑的弹壳
粗糙的双手
一边擦拭那场战火的惊悚记忆
一边注视着自己踉跄学步的孩子
弹壳，在唇间吹奏出悦耳的声音这里建起了学校，五层楼的漂亮楼房旗杆上鲜艳的旗帜正冉冉升起
孩子们在操场上快乐地奔跑
远方的高铁和高速川流不息
这里建起了陵园，栽满松柏和杜鹃
一些名字被刻在挺拔高大的石碑上
一些年轻的面孔轮廓刚强目光坚毅
像那场战斗和牺牲的全部意义
孩子们的饭量一天天见长，小麦红薯和稻米
他们到了拿大碗喝包谷酒的年纪
有人背起背包，顺着河岸一路向北
有人留在家乡，继续在山间
培植生活耕作四季
每年的春天，很多人都会回到这里
面向高大的石碑，举起杯中烧酒
身后，是郁郁葱葱的秦楚大地
作者单位：湖北医药学院第五临床学院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