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牵挂的故乡

时间:2021-06-21 09:45    来源:十堰晚报  字体:  打印  播报

■ 谢士艾

故乡,对在外的游子来说,是一个永远的牵挂。

十八岁离开家乡,走出竹山,来到从小就向往的军营。经过20多年的摸爬滚打,转业到妻子所在的城市江西赣县定居。那里距离家乡一千多公里。开始,人生地不熟,吃喝拉撒、风俗习惯大相径庭,使我常常思念家乡、思念父母、思念兄弟姐妹和乡亲。在那时,冲淡思念的唯一办法就是写信。信发出后,历经千山万水,到亲人手里至少要二十天,有时还会泥牛入海无踪无影;而我要收到回信,时间更难确定,这种盼望可能是从春到夏,从秋到冬了。

后来,公社邮电所的电话对外营业了。父母和亲人想我的时候,一大早起床,走10多公里的山路,用节衣缩食省下的钱给我打电话,尽量多的向我讲述他们和家乡的消息。又过了几年,村委会也装上办公用的电话,当然,外人是不允许打的。于是,我和父母约定好时间,每月的几号几点钟,叫他们守在电话机旁边,我准时打电话回去。上个世纪末,移动电话在城市已基本普及,不少农村也能使用,可我的家乡在偏僻的乡村,根本没有信号,村民也只是在电视、电影里才能感受到手机的魅力和神奇。

2005年,年近八十的父亲去世后,我把母亲接到了身边。对于我来说,对家乡的思念可以略微减轻了,然而母亲却害了“乡思病”,且日益严重。她常常一个人站在楼房的阳台上,怔怔地望着家乡的方向,春天时对我们说“现在该播种了”,秋天时说“也不知今年的收成怎么样”;到了清明、冬至,更是少不了要催我们:“快打个电话问问,看你兄弟有没有去上坟。”每年兄弟或姐妹都会来看望母亲,这时是母亲最高兴、最兴奋的日子,早早地就要我们做好准备,买什么,吃什么,睡哪里,去什么地方玩等等,她都要一一过问。聊起天来更是精力充沛,昼夜不分,问家乡的山水田地,问村头的古桥老树,问熟悉的每一个人。如果兄弟姐妹只住三天,她打人,住五天,发脾气,住10天,才勉勉强强可以回去。

2014年,我陪母亲回了一趟家乡。她老人家虽然82岁了,仍然坚持着要去爬山,要去河里洗衣,转遍自家的田土,抚摸当年种下的果树,不知疲倦地走家串户,和当年一起砍柴一起劳动的姐妹们拉家常,说往事。当得知张大爷、李二嫂在某年某月已经去世时,母亲禁不住会眼睛湿润,泣声长叹:“这么好的日子还没过几天,怎么就走了呀。”

去年春,家乡的兄弟姐妹建了一个家庭微信群,把我也拉了进去。现在,要获取家乡的消息已没有了时空阻隔的难题,谁家盖了新房买了新车、谁家的儿孙考上了大学、谁结婚谁生子等等,几秒钟就传了过来。春节期间,群里更是热闹非凡,喜气洋溢,“红包雨”下个不停,一阵比一阵狂;贴春联、放烟花爆竹的视频似电影;各家各户年夜饭的照片像摄影大赛,令人眼花缭乱、赏心悦目、垂涎欲滴。

我把兄弟姐妹群的提示音设为歌曲《我热恋的故乡》,每当歌声响起,不论在何处,也不管有多忙,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在第一时间阅读来自家乡的消息。因此,母亲每天也多了一门必修课,那就是一起床首先问我:“快看看,老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。”

作者系竹山人,现在江西省赣县工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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