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温桂林
父亲,如果您在天有灵,女儿有许多话想对您说。
记得,您临走之前的下午,我去看望您,您坐在窗边的沙发上,无奈地摊开双手对我说:“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。”我竟然不知道,您是在向我道别。我只是轻描淡写地朝您笑笑,就走向了在厨房忙碌的母亲。我当时只想替劳累的母亲分担点什么,连安慰您的话都忘了讲。现在想来,当时您该有多么失望、心痛呀。
当我陪着母亲从厨房里出来,您是那样深情留恋地望着我。我不解地问您:“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?”两次中风后,您已经不能清晰表达心中的想法,只是略显害羞地低下了头。当我与母亲欢快交谈时,您又一次盯着我的脸……我粗心大意啊!当时,如果耐心地询问您,您也许会留下只言片语。为什么,非要等您撒手人寰,才来一遍又一遍痛哭流涕地追忆这让人后悔的一幕。
您走后,我苦苦思索了很久。如果2014年9月24日那晚,爱整洁的您不去洗澡,您至今也许还陪伴着我们。可是,沙发上面您脱下后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裤,似乎又在告知我们什么。我的父亲,您要干干净净地离开这个世界。您有预感,竟然悄悄做好了一切准备,要去赴死亡之约。
父亲,您吃苦受累,养育了我们,我们连感谢的话都还没来得及对您讲,孝心未尽到,孝举未做足。真应了那句刻苦铭心的话:“子欲养而亲不待。”
父亲生前由于从事公安工作的缘故,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,加之平时工作忙,很少与我们交谈。但是在日常生活中,他教会了我怎样持家过日子,怎样做蒸面、蒸菜、卤菜;他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,陪我买小人书、看电影;在知青下放的头天晚上,他弯下高大的身驱,帮我打背包,只要有空就去知青点看我……父亲默默地不求回报地为我做了很多事,他教会了我诚实、正直、谦虚、堂堂正正做人的道理。
转眼,父亲离开我们快三年了。时至今日,我才深深体会到父爱如山。父亲,您在天之灵能否听到:女儿无论白天还是黑夜,无论天涯还是海角,纵然阴阳两隔,无时无刻都有千言万语要对您诉说!您千万不要置之不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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