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花风起正清明，游子寻春半出城。”漫山遍野梨花洁白，明媚的春光引得众多游客青睐。
然而，这些美景在我眼中，却勾起忧伤的回忆。不是叹息梨花“昙花一现”，而是因为敬爱的岳母走在这个季节。睹物思人，我对梨花就有了复杂的心情。
岳母个头小，腿部受伤之后，身体也弱。然而，勤劳的她仍然坚持劳动，喂猪、养鸡，她几乎不让别人插手。尽管我们都反对她劳动，她却不听。
岳母不仅承包了所有家务，而且还经常上山采集各种药草。最令我感动的是正月积雪尚未完全融化，她就上山采摘茵陈。大嫂不解地问道：“地湿路滑，容易摔跤，你为什么要急着上山呀？”“正月茵陈二月蒿，三月四月当柴烧。茵陈可清肝明目，还可清热利湿，我要给你妹妹妹夫多储备一些，让他们养好身体。如果错过季节，就得再等一年。”岳母说出了她急于上山的原因。
从此，采摘茵陈就成了岳母固定不变的节目。2017年给岳母拜年，岳母赶紧拿出茵陈递给我，“先装进包中，免得回家时忘记。这是我昨天采摘的，回家后记得阴干。过几天发芽后，再给你们采一些。”
一个月后突然接到岳母病重的消息，没有来得及细想，连夜赶到。“桌子上是我采的茵陈，记得带上，这也许是我最后一年给你们采摘茵陈了……”
“妈，没事，过几天您的病就好了，我接您到我家园子去看梨花。我们还想吃您采摘的茵陈，没有吃够呢！”本想打断岳母的话题，没想到自己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
当梨花盛开时，岳母失约了，她怀着对儿女们的牵挂，永远离开了我们。在守灵的当晚，我才知道那包茵陈的来历：岳母上山采摘茵陈，返程时积雪融化，她被困在山上近两个小时，才被路过的邻居搀扶下山。
这就是岳母，为了儿女再高的山也敢登，再深的水也敢蹚。我们却什么也没有做到，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，只能用一句歌声表达我的心情：“这辈子做你的儿女/我没有做够/央求你呀/下辈子还做我的母亲……”
（作者：张军 地址：丹江口市和平路雨杨副食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