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张吉玉
父亲节,我收到鲜花、祝福。作为古稀老人,我感受到新时代敬老的风尚,体会到儿孙们孝亲的温暖。
值此节日,我也想起了我的父亲。他传奇的一生故事多多,回首往事,历历在目……
父亲出生于清末竹山县乡村的一个中医世家,祖上五代行医。他少年立志,苦学祖传医术,也拜过名师。他三十多岁时,崭露头角,在本县城乡已小有名气。后来,他加入本区(乡)医联会、卫协会组织,还被选拔参加湖北省中医学院函授班。此后50年的行医历程,遍及城乡,妇孺皆知。周边但凡有疑难顽疾,都会点名请父亲会诊。
我和哥哥都从父学医。他开讲第一课,就给我们提出目标:“不为良相,则为名医。”他解说良医:“一是有良心。要学唐代孙思邈的大医精诚。对病人要诚心关爱,杜绝江湖游医式坑蒙拐骗;二是医技精良。要有真才实学,比同行技高一筹。
父亲以此标准,身体力行,言传身教。我们兄弟俩也不敢懈怠,几十年如一日遵循父亲的教诲。
天道酬勤,功夫不负有心人。我和哥哥于1978年经全省中医选拔统考,双双录聘。哥哥在竹山县中医院,是创业元老,任副院长、县中医药学会会长,还受聘为湖北中医学院函授讲师。我录聘于郧阳地区中医院(今十堰市中医医院),当年从6县中选聘8人,竹山仅我一人。
上世纪80年代初,父亲应邀在某药堂坐诊。某日,处方中一味药缺货。本应嘱咐患者到别处配齐,可是,药堂老板却隐瞒实情,抓药收钱,让人走了事。父亲知情后,愤然辞离,从此与其绝交。父亲说:“他不讲良心,不敬生命。在此,我做不了良医。”
1989年,父亲已80岁高龄。突发下腹痛、尿急、尿血,半月不止。我接病危电报,急赴竹山。县医院已确诊为膀胱癌。肿块出血,服药打针无效。医院说,老人家年事已高,不能手术。我们兄弟会诊,谨慎开处方用药,守候观察,又过了3天,仍无效果。目睹情势危急,我们却束手无策。
父亲见状,强忍病痛,亲自开处方,叮嘱不能丝毫更改。药吃完,半夜急痛,尿中排出小血块10余个。顿时,痛胀消减,尿血渐止。继续服药后,基本恢复正常。
10天后,我收到父亲的亲笔长信,详细告知病情和他的治疗经验。从此,他自制丸方保养,近10年未再复发。1997年彩超复查,膀胱肿块消失。父亲临危不惧,胸有成竹,运用传统中医原理,挑战癌症成功,实属技高一筹,创造了医学奇迹。
父亲离世23年,儿今在父亲节为父点赞,为父骄傲。父亲做到了良医。儿将传承父亲的精神,紧步后尘,愿做良医。
(作者系市中医医院退休老中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