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夏飞雄
如今,随着时代进步,在乡下,电扇、空调和冰箱已进入寻常百姓家,即使是酷热难耐的盛夏也能安然度过。作为80后的我,自小生活在农村,最难忘少时消暑的记忆,故为此写下消暑三部曲。
游泳篇
那时入夏之后,最为迷恋的就是家乡的河。当夕阳开始西下,农村少年们便一路小跑,奔向河边。浅水区,人头攒动,嬉闹声声,这是一群不懂泅水的懵懂少年。他们不敢离岸太远,双手牢牢抓住附近的树枝,双腿不停拍打水面,在水上幼儿园里乐得自在。深水区,人影若干,中流击水,那是水性极佳的村中泳帝。蛙泳、仰泳等技术,他们都不在话下。有时,他们会憋足气,扎一个猛子,水下潜行二三十米之后,猛地出现在某个少年的面前,被捉弄的少年又惊又喜,一边哈哈大笑,一边还不忘赞叹。直到手心发白,饥肠辘辘,我们这群小伙伴们才依依不舍地与河神告别。
车胎变身泳圈,泥巴化作香皂,每一个被风吹过的夏天,家乡的河流都在诉说着乡村少年们的乐观坚韧……
冰棒篇
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“货郎文化”在农村甚为流行。由于交通不便,这些有生意头脑的小商贩们,骑着自行车,在村中来回穿梭售卖,售卖品类涉及馒头、包子、塑料洗菜盆以及山区土豆等等。我们最喜欢听到的售卖声是“白糖绿豆雪糕冰棒喽”,这声音准确预示着“冰棍货郎”的到来。
夏日炎炎,年岁尚小的我被父母留置在家中,负责把柴火米饭做好,再把土豆皮削好,豇豆切断,然后等待父母回来再炒。在家闲着无聊,闻听货郎冰棒的叫卖声,飞也似的跑出去。这时,只见一个骑自行车的叔叔,他的自行车后座放置了一个神奇的木箱,掀开一层层用来防止融化的被子,冰棒——最可心的零食就出现了。
掀开包装纸,迫不及待地开始解馋,先是吮吸一下,让第一口香甜进入被炎夏长久折磨的喉咙,再咬上一口, 这根可爱的冰家伙就这样一口口地被消融在了我的胃里。
天台篇
犹记得小时候,村里还不算特别富裕,只有部分人家盖起了两层高的楼房,顶层还有一处天台,这让住在平房里的我羡慕不已。酷夏到来,征得父母同意后,我每每会去邻居家二楼天台借住几宿。
上了天台,我和邻家小伙伴先提来两桶水,然后浇地降温,不多久,地面干了,天台便成了一座小小凉城。然后,我们点好蚊香,铺好席子,躺在上面,蒲扇轻摇,抬头即赏满天星辉,闭目卧游少年心事——眼前的一切似乎高度契合《摘下满天星》这首歌词里面的情境。
入夜后,村庄四周萤火虫一闪一闪的,点亮了夜空。清风徐来,暑热已褪,黑夜变得温存而凉爽。这样美好的夜晚,卧谈是必不可少的,伴着蝉鸣蛙唱以及小伙伴的梦呓声,不久便酣然入睡,手中的蒲扇也掉落在地上……
(作者单位:郧阳中学)
消暑漫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