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屋后山的鸟

时间:2016-11-14 16:41 来源:十堰晚报     进入数字报 我要爆料

□阚韶辉

作者地址:温州市第七中学

听到的鸟,总是比看到的鸟多。猴年正月,喜鹊的叫声,首先出现在老屋后山——罗家梁子南边的山坡,喳喳喳,喳喳喳……喜鹊隐身在灌木及杂草丛中,看不见。后来,我去猫子沟,在罗家梁子南端的山梁顶上,看到一株高大的白杨树,喜鹊的叫声,又从那树端传来。应有一个喜鹊家族生活在此地。这让我莫名高兴,认为是一种吉兆。

等到夏天回乡,感觉老屋后山上的鸟鸣声,更稠密了一些。每日清晨,我总是被鸟唤醒。“日出惊山鸟”。清晨的鸟鸣,先是来自屋东头的岩壁上。声音极脆。我坐起在床头,仔细倾听、辨音,似乎是“叽叽啾啾,叽啾”,或就是“叽啾”。不断重复,声音不变节奏变。可惜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鸟。

有一天午后,我把躺椅搬到屋后楼下的院子里,躺下乘凉。我仰面躺着。突然有两只小鸟,盘旋着,飞到了我的上方。它们大概突然看到了我,吃了一惊,赶紧回头,攀附到岩壁上的小树枝上。两个小家伙飞飞停停,并叽叽喳喳地交流,似乎在互相提醒:下面有人,下面有人!我真切看清了它们。小个子,麻灰色羽毛。这是两只麻雀。

它们肯定是想下到院子里觅食掉落的桃子。后山上有一株桃树,果子结得不多,却常被鸟啄,掉到草丛里溃烂。入伏后,桃树上残果很少了,母亲却还时不时上到后坡,站在桃树下,痴痴张望,希望能发现一些幸存之桃,摘下来给我吃。母亲的这一形象,此后每每想起,我就心头发热。母亲甚至拿了竹竿,拨开高处的树梢,仔细寻觅。但母亲常常失望,便对后坡上的鸟们颇有怨气。

但鸟们的生活,显然也不易。因为它们为觅食,还常在桃树下的草丛里钻来钻去,甚至冒险降临到院子里。这就是那两只麻雀结伴飞临我头上的原因。显然,我的存在,破坏了它俩的计划。它们在岩壁上观望再三,怅然而去。

我们小时候,老屋旁鸟是没有这么多的。后坡多鸟,大概是因为近年来其植被日益丰茂。年逾七十的母亲,对种菜依然勉力为之,在后坡那些没有垮塌或被泥石埋没的地块,零星种了一些辣椒、茄子、西红柿等蔬菜。但整体上,老屋后坡趋向荒芜。这两年,弟弟晓辉和妹妹小琴,又在边边角角,栽种了银杏、石榴、月季等花木。春桃粉白夏榴红,草木葳蕤蔬果香,后坡颇有了一些园林气象。母亲的菜地,从后坡上的主角,日益成了其间的点缀。

老屋后坡植被最茂盛的所在,是屋东头的崖壁边沿。丛生的灌木,夹杂密密的毛竹,其间更长出几株高大的乔木。良鸟择木而栖,那里果然有良鸟。

午后,太阳偏西,暑气淡一点的时候,我去老屋前面的小河——左溪河歇凉。正要走过屋东头的路口,一只大鸟“噗”的一声,从崖壁上的丛林里飞出来,飞向左前方的田畴。“这是什么鸟啊?”住在老屋坎下边的王家姨爷,刚好从路口走过,显然也看到了那只鸟,我就问了他一声。他带歉意地笑笑说:“不知道啊,是不是老鸹?我不喜欢老鸹。”我说:“不是老鸹,是鹞子吧,这么好看。”

那只出没在老屋东头崖壁上树丛里的鸟,体长翅阔,灰首白腹,是一只平日少见的俊逸的鸟。我接下来继续往左溪河走去,看见它又振翅飞向河边那一排白杨树。

巧的是,过了一会儿,我到小河边,往上游走,快到那排白杨树的对岸时,那只鸟,刚好又从杨树枝叶间飞出,展翅南翔,有意地把我的视线,牵向南边更远更高的方向。那个方向,耸立着高峻的画屏山。

深山出鹞子。我确信这是一只类似于鹞子的不俗的鸟。它在我家老屋后山,只是暂时栖息,美丽的画屏山才是它真正的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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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编辑:吴忠斌 新闻报料:8110110     在线纠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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